近红外二区波长范围（NIR-II, 1000–1700 nm）的生物荧光成像具有高信噪比、高光学分辨率的优势。其中，发射波长在NIR-II范围的有机小分子荧光材料由于较好的生物相容性和结构可修饰性而颇受重视。然而，目前多数NIR-II荧光分子在生物成像中的应用仍然受到较低量子产率（QY）的困扰，因此进一步提升NIR-II荧光分子的量子产率对NIR-II生物成像技术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鉴于此，团队使用四苯乙烯（TPE）代替三苯胺（TPA）作为分子给体基元（donor），设计并合成了拥有超高量子产率且具有聚集诱导发光（AIE）效应的NIR-II荧光分子TPE-BBT及其甲氧基取代衍生物TPEO-BBT，并探索了这类分子在荧光及化学发光生物成像中的应用。光物理性质研究表明，TPE-BBT和TPEO-BBT都拥有典型的AIE性质。为考察TPE-BBT、TPEO-BBT和TPA-BBT在实际应用场景中的QY，分别由F127制备成荧光纳米粒（PLNPs）。研究者以IR26（QY = 0.5%）作为相对QY参比，发现相较于TPA-BBT PLNPs（QY = 12.7%），TPE-BBT PLNPs（QY = 31.5%）和TPEO-BBT PLNPs（QY = 23.9%）都表现出了超高的相对QY。这使得直接使用积分球测试分子的绝对QY成为可能。TPE-BBT的晶体表现出高达10.4%的绝对QY，这是目前有机小分子NIR-II荧光材料中所报道的最高绝对QY。

图1. (a) TPA-BBT，TPE-BBT，TPEO-BBT的结构式。

(b) TPE-BBT PLNPs的归一化吸收、发射曲线。

(c) TPE-BBT在不同含水比例的DMSO/水混合溶剂中的荧光光谱。

(d) TPE-BBT在不同含水比例的DMSO/水混合溶剂中955 nm发光强度变化。

(e) TPA-BBT，TPE-BBT，TPEO-BBT的相对量子产率测试。

(f) TPE-BBT在不同含水比例的DMSO/水混合溶剂中生成的聚集体的粒径分布。

(g) TPE-BBT在不同含水比例的DMSO/水混合溶剂中生成的聚集体的扫描电镜照片。

　　研究者通过单晶结构分析和理论计算模拟探索了TPE-BBT拥有超高QY原因。单晶分析和分子动力学模拟（MD）表明，聚集状态下TPE-BBT与周围分子相互作用更强，表现出更强的分子内运动受限（RIM）效果和更高QY。密度泛函理论计算（DFT）表明TPE的给电子能力较弱。这可以避免分子在大极性（水相）环境中产生太强的不利于发光的分子内扭转电荷转移（TICT）现象，确保了TPE-BBT在水中的超高QY。

图2. TPE-BBT和TPA-BBT的单晶结构分析。

(a) TPE-BBT的分子排列图。

(b, c) TPE-BBT的层内和层间分子间相互作用。

(d) TPA-BBT的分子排列图。

(e, f) TPA-BBT的层内和层间分子间相互作用。

　　最后，研究者探索了TPE-BBT在生物成像的应用。由于TPE-BBT PLNPs超高的量子产率，其在NIR-II血管荧光成像中拥有比TPA-BBT PLNPs和商用染料ICG更好的成像效果，信号背景比（SBR）高达1.76。近年来，化学发光（CL）生物成像技术颇受关注。作为无需外界激发的成像技术，它可以高SBR、高灵敏地实现深层组织成像。超高QY的NIR-II AIEgens可以最大程度减少能量转移过程中的能量损耗，增加NIR-II化学发光信号强度，因此研究者设计了一个化学共振能量转移（CRET）和荧光共振能量转移（FRET）串联的化学发光纳米成像系统（CLNPs）。在体内关节炎症成像实验中，TPE-BBT CLNPs表现出高达130的SBR，并且在成像一小时之后仍保持大于10的SBR，体现出优异的临床应用价值。这些结果说明TPE-BBT及其衍生物在NIR-II生物成像领域中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

图3. (a) 小鼠关节炎症化学发光成像示意图。

(b, c) TPE-BBT CLNPs (line 1)和TPA-BBT CLNPs (line 2)在不同时间的NIR-II化学发光照片，其中信号区域被选择为关注区域（ROI）。

(d) 沿着(b)图中line1和line2的横截面化学发光强度分布图。

(e) TPE-BBT CLNPs和TPA-BBT CLNPs在ROI中的化学发光强度变化图。

　　参考文献:

　　Hanchen Shen, Feiyi Sun, Xinyan Zhu, Jianyu Zhang, Xinwen Ou, Jianquan Zhang, Changhuo Xu, Herman H. Y. Sung, Ian D. Williams, Sijie Chen, Ryan T. K. Kwok, Jacky W. Y. Lam, Jianwei Sun, Fan Zhang*, and Ben Zhong Tang*. Rational Design of NIR-II AIEgens with Ultrahigh Quantum Yields for Photo- and Chemiluminescence Imaging. J. Am. Chem. Soc. 2022, 144, 33, 15391-15402.